绿阴黄鸟半山园,谢字王名宛若存。
试问时人两安石,却推翁仲不能言。
(资料图片)
——宋·苏泂《金陵杂兴》
南宋诗人苏泂是陆游的学生,曾入建康幕府,在南京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。他留存至今的200首《金陵杂兴》,为我们留下了南宋时期南京城的风物及历史。“蒌蒿登盘朝饭美,河鲀入市晚羹香,”“雨花台下百花香,驻马坡前百草长,”清新自然,即便现在读也不会觉得“隔”。
苏泂在《金陵杂兴》中写到很多地方,王安石退居的“半山园”就是其中之一。苏泂造访半山园,应是春夏之交,绿荫如盖,鸟声婉转。他问当地人是否知道王安石、谢安石,当地人却只知大略,无法详细介绍了。
王安石比苏泂大100多岁,61岁营造半山园,他选的这个地方,就在现在的中山门北侧,地势不高,积水为患,王安石凿了一条水渠,以通城河。半山园建造得并不豪华,“仅蔽风雨又不设垣墙,望之若逆旅之舍。有劝筑坦,辄不答”,总体上跟乡村旅馆差不多。
因距主城东门七里,到紫金山主峰也是七里,所以王安石为之取名为“半山园”。元丰七年后,王安石大病初愈,舍宅为寺,在秦淮河畔旧惠民药局处,租赁了一座小院居住。
在半山园,王安石过着宁静安逸的生活。苏轼到访,留下《次荆公韵四绝》,其中就提到半山园的风景:
青李扶疏禽自来,清真逸少手亲栽。
深红浅紫从争发,雪白鹅黄也斗开。
诗中的林木花草都是王安石亲手种植的。
骑驴渺渺入荒陂,想见先生未病时。
劝我试求三亩宅,从公已觉十年迟。
王安石也时常到紫金山登高赏景,外出时骑宋神宗赐给他的骏马,马死后他就骑驴。苏东坡到访时,御赐骏马应该死掉了。
苏泂诗中还提到一句“谢字王名宛若存”,谢字,指的是谢安,字安石;王名,指的是王安石的名字。这两个人都叫安石,都和南京有很深的缘分。这一点,王安石自己也觉得有趣。谢安在南京留下“谢安墩”这个地名,据说曾是他登临之处。王安石找寻过这处遗迹,并留诗说:
我名公字偶相同,我屋公墩在眼中,
公去我来墩属我,不应墩姓尚随公。
1086年,王安石去世后,半山园就成为南京城的旅游文化资源,文人墨客到南京城寻幽访胜,总会去凭吊一番。明人张怡曾写道:
疏篱曲径隐林泉,邱壑从知出自然。
想见当年王介甫,骑驴裹饼到门前。
也是在明代,半山园被划入皇宫禁地范围,清道光年间,半山寺得以重建,咸丰时毁于兵火,同治九年又重建,宣统时修。民国时期,半山寺长期被驻军占有,后年久失修,房屋倾圮。上世纪80年代,半山园得以修复。
校对 陶善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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